2010-06-23 日本東京 記者會
陳學瑩/東吳大學人權研究所
“當我回到家中,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兇手,我想到的是我要如何安撫我的母親,我要如何對我的兄弟姊妹們說這件事情……然後,你知道嗎?幾周之後,我母親竟然接到一張送我父親遺體到醫院的運送帳單,你可以清楚看到,這個社會對被害家屬的需要是怎樣的忽視。”--Renny Cushing
如果我們真正去傾聽這些受害者的生命經驗,就會瞭解到受害者的“悲傷情緒”才是首當要被關注的。社會系統對於受害者必須有一套完整且清晰他們所需要的適當資源,去幫助受害者必然經歷的漫長過程。但顯然死刑的儀式,在尚未聆聽受害者真正需要時,就急於掩蓋傷口,沒有真正被醫治的傷口,它只會在看似清潔的紗布下繼續惡化與蔓延,甚至更深的侵入受害者的內心。
仇恨與傷痛也將因此蔓延受害者家屬的心中,無法真正的復原。
人們一旦受了傷,都期待可以盡快復原,恢復他原本擁有的生活,但是一個好的醫生都告訴病患,醫治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死刑提供了符合受傷者希望可以盡快復原的期待,但卻掩蓋了傷痛的醫治是需要“過程”的重要事實。死刑同時增強了社會制度忽略受害者的需要;因為當一個社會系統認為死刑將帶來正義時,那正意味著,這個社會同意死刑的執行可以恢復受害者的所失去的正義,因此所有受害者必然要經歷的恢復過程所需要的幫助與支持,都變成了附屬品,而失去應有重視程度。那就是為什麼Renny Cushing的母親會接到那一份帳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