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15 聯合報╱韓良露
連我這個向來對食物很敏感的人都覺得廚事的過程有如辦喪事,如何快樂起來,但食物要好吃,一定得用歡愉的心去準備……
答應「廢除死刑推動聯盟」的工作者,為即將放映的第二屆殺人影展中一部叫《最後的晚餐》撰寫影評當時,並未想到我會因此要學習從另一種角度來看死亡與食物這兩件事。
我當然是在理性與感性都支持廢除死刑,理性上來說,譴責殺人是不對的行為,不可能再用殺人去證明。感性上來說,要人學習悔改與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方式只有活著才辦得到,一了百了無濟於事。
但這些觀念,並未讓我會覺得自己情緒上離死刑這件事很近,直到看了《最後的晚餐》,我才突然領悟了一個道理,也是這部紀錄片企圖要表達的觀點,那就是,只要有死刑存在的社會,沒有一個人是和死刑不相干的,或許就是因為這種潛在的不安,人類發明了「最後的晚餐」這種既慈悲又殘酷的設計,來減輕社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