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最白】司法如何「看起來公正」？

【今日我最白】司法新聞看不懂？看這裡。我們說白話文。

⊙曾君穎

花蓮地院法官陳鈺林，酒後與店家、民眾發生衝突，受到司法院停職處分，並送交公懲會。

法官酒後鬧事，當然不對。他跟誰喝酒呢？跟兩名警官。這兩位警官因涉及賭博電玩弊案，有官司在花蓮地院刑事庭。陳鈺林則是民事庭的法官。如果陳鈺林喝醉了但不鬧事，可以嗎？他們宴飲雖不能證明與案件有關，但瓜田李下，仍然應受批評。法官不該跟被告勾肩搭背，道理簡單明白：這樣我們怎麼能相信法官會公正？

可是，法官長期與檢察官同處一地辦公，在法院大樓裡比鄰而居。法官與檢察官之間且形成長期搭配，就是說：一個案件如果由甲、乙、丙三位法官審理，就必然配丁、戊兩位檢察官。甲乙丙丁戊這五個人，實質上形成一個團隊，所有的案件他們都一起辦，只是其中三人的角色是法官，兩人的角色是檢察官。換句話說，在現行制度裡，法官與檢察官常態性地勾肩搭背。

這個搭配關係，通常維持半年至數年不等。但這個搭配關係一天都不應該存在。如果你是被告，每次開庭都看到檢察官（你的比賽對手）和法官（裁判）有說有笑地一起走進來，你相不相信法官會公正？如果法官跟（不是他正在審理的案件）被告喝酒，尚且令人懷疑他們在「喬事情」，那法官豈可跟（正在審理的案件的）檢察官，如此出雙入對？

此外，最高法院的保密分案制度，終於在法官聯署的壓力下，被廢除了。這是司法改革的小小成果，接下來要進一步要求最高法院開庭，行言辭辯論。這一點，在2010年死刑爭議正烈的時候，廢死聯盟為死刑犯聲請釋憲，就已經詳細論證「刑事第三審沒有言辭辯論，違憲」。可是在民粹的激情裡，釋憲完全被矮化為「拖延戰術」，改進刑事訴訟的苦心也被抹煞。

林鈺雄教授說：「司法不只是要公正，而且也要『看起來』是公正的。」只有當法官不再與檢察官勾肩搭背，審判過程全程透明，才有可能讓司法重新贏得人民信賴。

延伸閱讀：
法官酒後鬧事（新聞報導）
最高法院終於廢除保密分案制度（新聞報導）
尤美女委員推動修改法院組織法
最高法院  巴萊（林鈺雄）

* 本文刊登於《第四期廢話電子報》

* 歡迎訂閱《廢話電子報》

* 照片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