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寫的溫度—《寫給王信福的52封信》持續進行中
文/羅禮涵(廢死聯盟倡議專員)
今年四月,我們開啟了寫給王信福的52封信活動。一週一封,為期一年共52封。我們希望這一年間的每一週都可以有人寫一封信給阿福。不畏距離、不畏疫情,用手寫的溫度做社會倡議,也寫下對阿福的關心跟聲援。
當時由廢死聯盟理事長張娟芬作為第一棒,寫到現在也第38封了。這其中有社團的夥伴、學界、政治界、藝文界等領域的人,一起聲援阿福的案子。而令人非常感動也超出我們預期的是,阿福每週都會回信給這些人,表達他的感謝和做一些近況的更新。儘管當初救援團隊跟阿福說明這個行動時,有請他千萬不要有回信的壓力,畢竟找了52個人寫信給他,一人一封,他一個人就要回52封啊!但活動進行到現在,他還是一封封的回給支持他的人。無論是他「歹勢阿伯」的展現,亦或也想回饋一點什麼。或許透過信件往來,都成功拉近了一些人與人間的距離、增加了一點冷冰冰審判外的溫暖。
信會持續寫,救援行動也是。也希望大家可以透過《審判王信福》電影、《信福 不幸福》漫畫、《懇求大家幫忙...人還在台南看守所,命懸一線!》Youtube影片等不同的素材,花一點時間一起認識阿福的案子。
文末我們選錄一些過去寫給阿福的部份信件內容,以及讀信的小短片。年末將至,非常歡迎大家也可以提筆寫下你對阿福的關心和祝福,寄至廢死聯盟辦公室,我們將會協助明信片和信件的轉寄。讓阿福知道有很多人支持他、沒有忘記他。
「我叫張惠菁,我在娟芬導演的《審判王信福》影片中飾演審判長,而且演得很差。看完成品後我真好尷尬!天哪,當初到底哪來的勇氣一口答應!不過當時真的是他們一找我,我就覺得當然要演。因為我自己也有被冤枉起訴的經驗。花了三年打官司,才獲得無罪宣判的。希望信福大哥的案子在現實中可以很快獲得重審,能由真正的法官做出公正判決。我很希望能讀到這樣真正的、維護了正義的判決書。屆時即使沒有人要我再演法官,我也想用自己的聲音朗讀一次這份還給王信福大哥清白和自由的判決書。」
—衛城出版社總編輯張惠菁
「我是李家驊,目前在世新大學當老師,也是影像工作者。這幾年拍了幾部和台灣司法有關的紀錄片,可是說來慚愧,一直到看了《審判王信福》這部電影,我才對信福兄的遭遇有了一點粗淺的認識。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信福兄你的故事對台灣這個號稱注重人權、司法先進的國家而言,都是莫大的諷刺。我會持續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不論學校或拍片,努力把你的故事說出去,盡可能讓更多人認識、理解、關心你的遭遇,並期待更多的關心可以化為實質的行動,進而造成影響。」
—《我的兒子是死刑犯》導演李家驊
「我是安泰,寫這封信時已經跟您見面多次了。幾次與您見面,發現您雖因有長期眼疾及年歲漸長而出現身體疼痛,但您不曾抱怨,大多數時間只是靜靜聽著我說話,偶而看見您露出靦腆微笑。您說您知道鐵窗外還有我們關心您,回報的方式就是過好每一天。言談中可以感受到您對未來仍然抱著期待,我會努力,希望很快的將來,能夠與您無拘無束的聊著。」
—王信福救援大隊律師伍安泰
「我是謝志宏。回來社會兩年多,第一次提筆給您,您的事不用擔心,目前只需要調養好健康就可以,其餘的事就放心交由夥伴們來拔河。今由我們國際特赦組織台南39小組來寫信馬拉松,與你筆墨接棒,我們要跟你說我們在陽光出口處,與你擁抱,我們一起站在陽光下,受公義審判吧!加油!」
—死刑冤案平反者謝志宏
「我常常想起這個段落,令人感到幸福的那一天,要當爸爸了,要重新開始,要一個幸福的家……然後,槍聲響起,故事卻殘酷的翻向另一頁….我爸爸是個只有國小畢業的勞工,長你幾歲,他還住在歸仁的老家,就在你現在住的不遠處。但你和他卻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生。1990在改變你的命運那聲槍響的那年,我正在台南準備重考大學,我的父親總是一大清早幫我準備一壺茶,讓我清晨起來讀書,然後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媽媽會用腳踏車載我去車站搭車….在當時,我完全不知道你的事,而我爸媽也不會知道,可以踩著辛苦的踏板載著女兒努力考大學,原來是多大多大的幸福。」
—鷺江國小老師翁麗淑
「我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僅僅因為這麼薄弱、漏洞百出的供述證據,就可以把你判處有罪確定。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在你年少的時候,僅僅因為你的頭髮留比較長、穿花襯衫、半夜11點在垂楊路那邊看布袋戲,就可以把你當流氓逮捕送管訓,送到關山啞口去開闢南橫。你說,你因為想家,想念媽媽而從南橫翻山越嶺、撩河過溪逃回來,然後又被抓回去,判的更重。我看到的是一個少年想厝的心情。現在的嘉義,跟十六年前相比,鬧熱許多。林聰明砂鍋魚頭更有名了,等你回來,我們相約一起吃。」
—立法委員邱顯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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