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電子報復刊滿一年了,也就是說,身為電子報主編的我來到邪萌滿一年啦。週年之際,想用一點篇幅跟大家分享「我所認識的廢死聯盟」。
廢死聯盟時常在做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最近我深刻體會。
做為一個精神官能症患者,我在到職不久後,陸續出現各種狀況,一再考驗著團隊的智慧與危機處理能力。在這個月,廢死聯盟執行長林欣怡有了新的職銜—她成為我的「生活重建員」。為了幫助幾乎社交斷裂的我與日常接軌,某一天早上,她真的出現在我家門前,按下電鈴,爬上樓梯,陪我出門上班。
放在日常脈絡、一般職場情境裡恐怕難以想像吧!割捨一個沒有生產力的成員太容易了,也很合理。但這個執行長沒有放棄,她相信我遇到的困境,並且跳進來陪我一起走這段歷程。事實上不只是她,廢死聯盟秘書處所有成員,都在用各自的方式陪伴我共同經歷每一場風暴。
這個月以來,最熱門的話題之一莫過於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熱播,引來大眾關注幾個已經長在台灣社會血脈裡多年的議題:無差別殺人、重大犯罪、死刑、精神障礙處遇等,某種程度上已經大幅描述了廢死聯盟日常的工作會碰觸到的種種面貌場景。
死刑犯中,有精神障礙病史者不在少數,我們在2015、2016年都出版了相關判決分析報告,專題深入探討精障者與死刑的議題。
精障者總是容易被視為破壞社會安全的危險份子、不定時炸彈,但事實卻是相反的;由於精神障礙身分的高度汙名化,使精障族群更容易被標籤與突顯,他們於是反而是相對容易遭受到攻擊與傷害的一群。
受害者家屬的樣貌更是百百款。在某些家暴案件中,家屬同時也具加害者家屬的身分,其中的掙扎與痛心,外人難以切膚體會。所以2016年我們也出版了《隱形的吶喊—犯罪被害人心內話》一書,呈現在犯罪發生後,不論是被害者家屬或加害者家屬所遭受的磨難。
對任何一個擁抱人權信念的人來說,人權不是一塊可以權衡價值貴賤輕重的蛋糕。加害者、被害者、精障者等身分,都擁有等值的人權。
所以,廢死聯盟到底在做什麼事?我們堅信的價值是什麼?
我想不過是這麼一句,「可不可以把人當人而已」。
廢話電子報主編 王佩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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